民间故事男子捡个丑女带回家后被赶出村,全
古时候,洞溪村有个木匠叫孙强,为人正直、善良,是个很不错的小伙。
一个秋日的下午,孙强干完了活,从主顾手上领到工钱后,便去城东的集市,给他爹娘买了些礼物。快到城门口的时候,他看到四个约莫十五、六岁的少年,正在欺负一个小乞丐。
那小乞丐大概七、八岁,穿得破旧不说,右脸颊上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朱红色胎记,看上去十分丑陋。孙强见那小乞丐被众少年拳打脚踢,已经开始坐在地上嘤嘤啜泣,他再也忍不住了,上前拉开四人就是一声呵斥,“你们这么多人,怎能欺负一个小孩子?快住手,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。”
那四个少年是嫌弃小乞丐太丑才大打出手的,本就没什么道理,如今被孙强一呵斥,自然有了几分惧意,赶紧收手停拳跑开了。孙强趁机将小乞丐拉起,一脸关切地问道,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,我肚子好饿。”那小乞丐掉了一滴眼泪,又可怜巴巴地问,“大哥哥,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吃的,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讨到吃的了,就连那个破碗,也被他们打坏了!”说罢,小乞丐扬手指了指脚边的瓷碗碎片。
孙强看到小乞丐投来的急切眼神,心中更生怜悯之情,慌忙点了点头,又问,“你是个小姑娘吗?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嗯。”小乞丐点点头,又道,“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,不过和我一起讨吃的人都叫我‘小不点儿’,大哥哥,你喜欢的话,你也可以叫我小不点儿。”
“好,小不点儿——走,我给你买馒头去。”孙强爱心泛滥,立马去馒头铺给小不点儿买了十个大馒头。小不点儿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,还有些意犹未尽,她却怎么也不吃了。孙强问起原因,她才说还有几个乞丐也有两天没讨到吃的了,她要把剩下的馒头分给他们。
“你都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了,你却还想着那些小伙伴,实在是难能可贵。”孙强忍不住一声叹息后,又买了四个馒头让小不点儿吃。小不点儿吃了一个后,又急着要带馒头去给她的小伙伴。孙强担心她在路上再被人欺负,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城东的城隍庙。这座庙年久失修,早断了香火,城中的乞丐就盘踞在此,俨然把它当作了家一般。
小不点儿带着馒头刚进庙门,五六个成年乞丐就一窝蜂似的跑上来,二话不说便把她手中馒头抢了个光。孙强见了不由得连连摇头,轻声问小不点儿道,“你平日里就跟他们住一起吗?”
“嗯。”小不点儿又点了点头。孙强又问,“那他们平日会不会欺负你?”
“如果我找到了吃的带回来,分给他们吃,他们就让我在庙里睡;如果我找不到吃的,他们就让我睡在庙外。”小不点儿如实相告。孙强听了更是难受,连连攥着拳头道,“可恶!”
话音刚落,那几个乞丐,竟同时停下嘴里的动作,齐齐向孙强投来一道凶光。孙强看了竟有些胆寒,慌忙拉起小不点儿就走道,“走,去我家里住,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待在一起了。”
“大哥哥,你这是要收留我吗?谢谢你。”小不点儿一激动,边走边掉起了眼泪。不过没走得几步,她又挣脱孙强的手道,“我长这么丑,你带我回家的话,你爹娘一定会怪你的。”
孙强道,“他们都和我一样善良,不会怪我的!听话,跟我回家。对了,我叫孙强,你以后叫我强哥,或是大哥哥都行。”
“那,那就谢谢大哥哥了。”闻言,小不点儿才高高兴兴地跟着孙强走了。
就像孙强所说的一样,他老爹孙老汉,老娘孟氏,都是善良之人,他们听说了小不点儿的遭遇后,都对她充满了同情之心,他们自然不会因为她长得丑陋而将她赶出家门。为了迎接小不点儿的到来,孟氏当晚还特意杀了一只鸡,炖了一锅鸡汤,然后将一支鸡腿夹到她碗里道,“孩子,看你这身子骨都快瘦成皮包骨了,你快多吃点儿。”
“孩子,既然你强哥把你带回来了,以后你就是咱们孙家的人了,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。”孙老汉也往小不点儿碗里夹了一块鸡肉。小不点儿感动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,边哭边问,“我可以叫你们爹娘吗?我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,今天见了你们,感觉你们比我爹娘还好。”
“可以可以。”孟氏高兴得直点头,孙老汉乐呵道,“既然叫了我们爹娘,那你以后就正式成为我孙家的女儿了,你就叫孙倩吧。”
“好,以后我就叫你倩妹。”孙强赶紧拍着手道,小不点儿听了连连点头道,“这个名字好听,我非常喜欢,谢谢爹娘,谢谢大哥哥。”
这一家人正吃着晚饭,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吆喝声,“强哥回来了吗?”
是张芳的声音!
张芳比孙强小了四岁,张家距离孙家,不过百步,张芳和孙强一起玩泥巴长大,可谓青梅竹马。孙老汉和孟氏,觉得张芳长得漂亮,有心要纳她为媳,可张家老两口,有些瞧不上孙强,一直未点头答应。这就导致孙强过了弱冠之年,还未成婚。
“小芳,我回来了!”孙强听到张芳的声音后,如丢了魂一般,慌忙丢了碗筷,跑出去见她了。孙倩望着屋外的方向,竟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,变得一脸沉重。孙老汉和孟氏,只顾着商量孙强和张芳的婚事,完全没有注意到孙倩脸上的表情。
孙强见到张芳后,忍不住就拉住她一手道,“芳妹,吃了晚饭没有?我娘今晚炖了鸡,快跟我进屋尝尝。”
“我,我还是不去了。”张芳挣脱孙强的手,一脸难过地说道,“我娘病了,家里没钱看病,强哥,能不能借我二两银子,以后我慢慢还给你。”
“刘嬢嬢病了吗?你等着,我马上给你拿钱去。”孙强听了这话,顿时急了,转身就去家里拿钱了。孟氏听到张芳在院子里说话,便把她拉进了家中,要她也喝碗鸡汤。
张芳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屋中,可看到孙倩那张脸后,她立马吓得魂飞魄散道,“呀,这人是谁,怎么这么难看?”
“这是我认的义妹,她身世可怜,我不忍她在外被人欺负,就把她带回来了。”孙强在张芳身边坐下,偷偷把二两银子塞到了她手里。他的意思很明显,这银子是他给她的,不用还了。张芳偷偷把银子放进腰中后,急忙起身道,“我,我家里有事,先回去了。”说完,她就匆匆离开了。
孙老汉和孟氏见到张芳的表情,就知道她是被孙倩吓着了,因此也不好强留。孙强念着张芳,一心还想跟她去家里,看望一下未来的丈母娘,怎料张芳却死活不让他进门,孙强只得灰溜溜地回来了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,正碰到老娘抱了被子,要给孙倩铺床。孙强心疼老娘,便一把抢过道,“娘,我来。”
"你来也好,那我就去洗碗了。”孟氏点点头,把被子交给了孙强。孙强带着孙倩进到一个小房间里,他就开始忙碌起来。这时,孙倩忽然开口道,“大哥,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姐姐,还想娶她为妻?”
“嗯。”孙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孙倩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她刚刚骗了你的钱,她良心坏了,她不是好人!你不要娶她!”
什么?张芳骗了自己的钱?难道她娘没病?怪不得她死活不同意我去她家见见刘嬢嬢!孙强正在心中寻思,只听孙倩又道,“大哥,你若是不信我的话,一会儿你先不要睡,跟我一起去她家外候着自然就清楚了。”
“好!”孙强从没想过张芳会骗自己,因此为了证明她的清白,他便在天色大黑之后,跟着孙倩一起,悄悄溜到了张芳的家门外。张家院门外有一棵古柏,高有百尺,直耸云霄。孙倩到了树下,便轻声对孙强说道,“大哥,你先上树!”
“我有许久没爬树了,恐怕爬不上去啊,我去草垛里藏着吧。”孙强望了望四周,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垛道。孙倩立即摇头道,“不行,一会儿会有人去那草垛,你藏里面就暴露了!”
哦?还有这事儿?孙强一阵诧异时,不由得问道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也不知道,但我的感觉应该不会出错。”
“那好吧!”为了以防万一,孙强只得按照孙倩的要求,奋力朝那棵古柏上爬去。一柱烟的功夫后,这小子终于坐到了十余尺高的树丫上,这时,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。正要对孙倩招手,示意她也上树,不料,眨眼之间,孙倩就像猴子一样,敏捷地爬了上来。孙强看了又是一阵称奇。
当晚,有一轮弯月挂在天空。二人坐在树丫上,将张家大院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。
子时,万籁俱静,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。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,忽然从村西小道走来,那黑影走到张家院门口后,便学着野猫的叫声,叫了两下。孙强看到那身影,很像吴赖,心头更是诧异:这么晚了,他来这里干什么?难道还想占芳妹的便宜?
这个吴赖,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,但他好吃懒做,好逸恶劳,是那种典型的不良青年。他觊觎张芳美色已久,还托媒人去她家说过几次亲,但张家老两口,显然也看不上他,因此未同意这门亲事。
就在孙强盯着吴赖身影出神时,张芳忽然从屋中蹑手蹑脚地走出来,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,轻声问了一句,“死鬼,怎么现在才来?”
吴赖坏声笑道,“这不是担心被你爹娘发现了吗?”说罢,他拉着张芳,急不可耐地钻进门外那个大草垛中。他们这是要作甚?孙强看到这里,差点儿没愤怒地叫出声来,还好这时,孙倩做了个“吁”的手势,及时地制止了他,他才忍了下来。
不久,草垛里传出一阵沉重的喘气声,孙强就是不用脑子想,也知道里面二人在干什么事了,他气得差点儿没从树上掉下去。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相信孙倩说的话都是真的,这个张芳,表面看上去十分纯洁,背地里却是如此肮脏龌龊,实在让人难以接受。
张芳跟吴赖办完事后,便给了这小子一两银子道,“这钱你先拿去救救急,不要再去搞赌了。”
“怎么才这么点儿?孙强那傻小子不是回来了吗?这次他离村三十多天了,肯定挣了不少钱财,你该找他多借点儿才是啊!反正他喜欢你,肯定不会让你还的。”吴赖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,这让孙强的心,更如被刀子剜了一般难受。他万万没有想到,张芳找他借钱,竟是给吴赖的.......
约莫一个时辰后,这两个无耻之人办完了所有的事情,这才各自归家。孙强失魂落魄地从树上滑了下来,孙倩知道他心中难过,便轻声安慰道,“大哥哥,你人好,心善,冥冥之中积了不少阴德,一定会长命百岁的,到时候不愁找不到好媳妇。”
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经历了此事后,孙强暗暗发誓:不要再喜欢张芳了,重新找媒婆物色个良人结婚,踏踏实实过日子。因为这件事情,孙强接连两天都很失落,导致他做什么都没兴趣,成天吃了饭后就躺在床上暗暗流泪。
老娘孟氏以为孙强病了,便要急着给他找郎中看病。孙倩为了不让她跑冤枉路,便将事情原委道出,孟氏听了也是气得直跺脚道,“没想到这个张芳,看起来老实,背地里却干了对不起我家强子之事!哎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恰好在这个时候,张芳老娘刘氏,托媒婆王大娘上门来提亲了,孟氏卖了王大娘一个面子,这才让她把话说完。王大娘还不知细情,一直眉飞色舞地说道,“我说老姐姐,你们不是一直想跟张家结亲吗?如今人家终于松口了,你该高兴才是啊,怎么还板着张苦瓜脸呢?哈哈哈,是不是还在为彩礼钱的事发愁啊?其实你也不用担心,她们张家只要八十两银子的彩礼费,我相信这点儿钱,你们还是拿得出来的!毕竟强子在外干活多年,他手艺又好,肯定挣了不少钱——”
“别说八十两银子了,就是六两银子,我也不会给!更不会同意这门亲事!”孟氏心里窝火,终于把王大娘的话打断了。
王大娘见孟氏脸色难看,不由得纳闷道,“老姐姐,你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“什么意思?哼,你自己去问问张芳就知道了!”孟氏气不过,便将孙倩和孙强所见之事一一道出。王大娘听了也是一阵吁吁,连连感叹道,“没想到张芳竟是这样的人,哎,如此看来,她也确实不值八十两银子了!”说罢,王大娘垂头丧气地去找刘氏回话了。
刘氏并不相信王大娘之言,于是送走了这老婆子后,便去找张芳质问。张芳哭着脸说,那是孙强有了新相好,故意污蔑她的。柳氏信了自己女儿的话,为了不让孙家人说他们家的闲话,她便恶人先告状地找到里长,说那孙强人品有问题不说,还因为得不到她家张芳,到处说她的坏话,希望里长主持公道。
里长张旺,跟张芳老爹张元是堂兄弟,张芳就是他的堂侄女儿,他自然不能容忍孙强说她的坏话,于是立马带了张芳一家去孙家兴师问罪,非要非要逼着孙强给张家人下跪认错,怎奈孙强死活不承认他说了张芳的坏话。张旺无奈,只得板着脸对孙强说道,“你若再不认错,我便让你吃村法了!”
所谓的村法,就是村里的规章制度,一旦有村人犯了重罪,全村人便聚集起来,将罪人五花大绑了,然后每位村人用同一根木棍,狠狠抽打罪人一棍子。洞溪村共有上百户人家,三百余口人,孙强若是要遭受村法制裁的话,他至少也得挨三百棍子。如此下来,他还能活命吗?当孙倩得知这一点后,竟不畏强权地站出来说道,“里长大人,我大哥是被冤枉的,事情根本不是你所讲的那样,你若要请村法罚他这样的好人,上天一定会责罚你的。”
“你,你是哪来的丑人?”张旺被孙倩的长相吓坏了,赶紧从孙家堂屋跑了出去。这时,张芳和刘氏都跑到张旺面前,说那孙倩的坏话,说她是孙强从外面带回来的扫把星,不祥之物,若把她留在村中,村人定会遭殃,因此让张望无论如何也要把她赶走。张旺想了想道,“孙强不是还到处中伤芳儿吗?他若不愿接受村法,让他跟那丑八怪一起滚出咱们村才好。”
“这种造谣生事之人,确实留不得。”张元不管是非曲直,只站在自己老婆女儿这边说话,因此他也极力怂恿张旺把孙强和孙倩赶出村去。这几人有了同一想法后,张旺便带了十余个村人,手拿棍棒利器,毫不留情地闯入孙家,要把孙强和孙倩从村里赶走。孙老汉和孟氏闻言,赶紧跪下来向张旺求情,希望他能收回成命,放孙强一马。
张旺不由得冷笑道,“给你们两个选择,一是让你家强儿,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,跪下来给我芳儿认错,然后再把那个丑八怪送走;二嘛,就是不用认错,但孙强必须接受村法,那个丑八怪也必须被赶走。”
这两个选择,都要孙家人把孙倩赶走,孙老汉和孟氏如何干得出这事?无奈,二人只得跪在张家人面前痛哭流涕,希望他们大发慈悲,一是不要责罚孙强,二是希望他们允许孙倩在孙家留下。
“不责罚孙强,倒是可以让他给芳儿跪下认错,但让这丑八怪留下来,你问问大伙儿同意吗?”张旺指着孙倩,冷漠地笑了一笑。众村人都受了张家人还有吴赖的蛊惑,立马就摇起头来。孙强对此失望透顶,不由得大声对孙老汉和孟氏说道,“爹,娘,你们不用求他们,我带着倩妹离开这里就是了。”
“爹,娘,孩儿不孝,来日再报答你们。”为了不让孙老汉和孟氏受到牵连,孙强赶紧给二人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带上孙倩准备离开。哪知,孙老汉和孟氏于心不忍,当即也收拾了细软道,“咱们是一家人,要走一起走!”
"塞翁失马焉知非福?”看到二老之举,小小的孙倩竟从嘴里蹦出了这句话。孙家人不解其意,自然没把它当回事。村人为了瓜分孙家人的房子,巴不得尽快将他们撵出村。孙家没了住处,只得暂时在附近找了个山洞住下。没想到刚进了山洞不久,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,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停歇。山洞因为地势高,未收到任何影响,而洞悉村,却因为地势低洼,全部被洪水淹没了。村中三百多口人,据说活下来的不足三十人,大部分人在睡梦中就被洪水吞噬了。
当孙强得知张家人和吴赖都被洪水夺走了性命时,忽然想起了孙倩离村时所说的那句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”,心中不由得暗暗诧异道:难道倩妹早就知道了村里会爆发山洪?想及此,他便去找孙倩问个明白,可洞中再也没有孙倩的影子,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张价值千两银子的银票。至于那封书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,就不得而知了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孙强一家做了善事,他们都是好人,好人就该得到好的回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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